想当罗马教徒的狼

[南斯拉夫] 佚名

古时候，森林中有一只狼。这只狼坐在那里暗自思量：“我当厂那么长时间的狼，我杀害了那么多别的野兽，我要到世界各地去周游；对，到神圣的罗马去。我要做一个罗马教徒。”它兴高采烈地登程旅行了。路上，狼碰到一只母猪。这只母猪一见狼，吓得魂飞魄散，但狼叫住它说，“你不用害怕我啦，我再也不愿用你的血咕污我自己了。我不久就要成为一个罗马教徒了。”过了一会儿，狼又遇到一只山羊，这只山羊也惊怕得要命。狼叫道：

“你不要害怕。我已不再追捕山羊了。我要做一个罗马教徒。”没多久，狼又遇到一匹老母马。这匹老马吓得不知往哪里躲才好，但是，狼安慰它说：

“别害怕！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们这些老马了。我要做一个罗马教徒。”

就这样，狼在路上走了两天，实在感到饿得受不住了，它重新析回来，碰到正在草地上的那匹老马。老马一见它，又吓得要命。果然，狼对它说道：

“老马，我要杀死你！”“什么？”母马答道，“你不该杀死我，你自己刚说过，你要做一个罗马教徒。”狼恼火地说：“什么罗马教徒不罗马教徒，我只想杀死你！”母马只好对它说：“好吧，如果你非要杀死我不可，就请过一阵子再来吧，让我养得肥壮一点。”

狼继续往回走，又碰到那只山羊。狼大叫道：“你听着，我现在要杀死你！”山羊答道：“你不应该杀死我，你已不再是狼，你是一个罗马教徒了。”

狼恶狠狠地说：“什么罗马教徒不罗马教徒，我一定要吃掉你！”这时，山羊说道：“我顺从命运的安排。如果你非吃我不可，就请你忍耐一下，等到树林重新变绿再来吧。”

狼只好耐心等待。它继续往回走，没一会儿，它又遇上那只母猪。狼高叫道：“听着，我现在要置你于死地。”母诸说道。“你不该杀死我，你不再是狼了。现在，你已是一个高尚的罗马教徒。”狼说：“又是什么罗马教徒不罗马教徒，我一定要杀死你！”母猪答道：“假如你坚持要这样做，那就请你过些时候再来吧，我会长得很肥的。”

狼再次被蒙骗过去，它又折回去，找到那匹老马。“喂，你听着！”它对母马叫道，“我不能不立即杀死你了。”母马回答说：“好吧！倘若你的主意已定，那我还能说什么？不过，请你看一下我的后蹄，前几天，我的主人让人给我新打了马掌。铁匠在马蹄铁上还标上了我的年龄，你也该看看我有多大年纪了，以便在别人面前吹吹，这会给你带来很大的荣誉。”狼一听很高兴，便走到母马跟前，母马提起腿，用马蹄铁对着狼的脑袋猛地狠狠踢去。顿时，狼被踢得头破血流，踉踉跄跄地逃跑了。

跑不多远，狼又遇上了那只母诸。它对母猪说：“你听着！你现在该明白，我再电不能等下去了。”

“好吧！”母猪答道，“倘若你一定要如此，那就请你咬住我的耳朵，使我还能同我的亲友告别。”狼咬住了母猪的耳朵，母猪拼命尖声叫了起来。

所有的猪都从四面八方赶来，差一点把狼撕成了碎块。狼遍体鳞伤，血肉模糊地逃跑了。

狼还没等到喘过气来，便去找山羊了。狼粗暴他说：“我现在就要杀死你！”山羊答道：“好吧！我倒有一个使你感到非常舒适的办法。你站到草地中间去，竖起尾巴，然后，我将从这一边，我的兄弟从另一边跳进你的胃里去。你将会很长时间不感到肚子饿了。”狼觉得这个建议倒不坏。它站到草地中间去。尾巴翘得高高的。这时，两只山羊低垂着双角，一前一后地从两边向它猛冲过来，四只羊角对着狼的肋骨撞去，狼惨叫一声，挣扎着逃进树林里去了。

在树丛中，它又看到一只公鸡。狼便喊道：“喂，站注！你别想耍花招了！”公鸡答道：“你瞧瞧，我是这么瘦，我的羽毛又那么长，会卡注你喉咙的。最好的办法是，我爬到树上去，你在下面张开大嘴等着，我自己直接从树上跳进你嘴里去。”狼对这只懂事的公鸡非常满意，便让它飞上树女。公鸡从一棵树枝跳到另一棵树枝，直至找到一个最安全的地方。然后，它高兴地啼叫起来，因为它终于逃脱了危险。

狼不禁深深陷入沉思之中，自言自语道：“我的父亲曾生活得很好，但它从来不是一个罗马教徒；我何必非要去当罗马教徒？我真是自作自受！我父亲也没当过什么检查母马护照的律师，生活得却相当幸福和安宁；我何必要去干那种事？我真是自作自受！我父亲从来也不是猪的音乐爱好者，但照样生活得很好；我又何必去自作自受！我父亲从来没有同山羊丈量过草地，去寻找什么草地的中心点，以至弄得名誉扫地！只有一件事使我特别恼火：那只鸡竟敢站在树上戏弄我。哎，要是现在突然有人从树后走出来，朝我头上来那么一下，那才是活该倒霉，自作自受了。”说来也真巧，树后正好躲着一位农夫，手中拿着斧子。农夫担心狼可能已发现他，于是连忙跳出来，对着狼的前额就是一斧子。狼痛得大叫，“上帝啊！如今连自言自语也那个能不受惩罚啦！”狼带着开花的脑袋，仓皇逃跑了。

（袁丁 译）